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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依稀慈母泪(梦里依稀慈母泪)

梦里依稀慈母泪

梦里依稀慈母泪
文王建忠

我永远忘不了55年前的那个冬夜!

那是1963年的年末,母亲带我们来到羊毛山下的这个村子眼看快一年了,可母亲就在这个年关将近的冬夜,在已经治疗坚强支撑了一个月后,终于似乎扛不住了。微弱的声音似乎要叮咛我许多话,瘦弱的手紧紧握着我的小手,似乎怕我离开她,嘴唇微微张着,但耳朵紧贴她的嘴唇,还是听不出什么声音。她那慈祥而无力的眼神紧紧望着我。不一会儿,眼睛突然紧闭,手也慢慢地离开我的小手。“妈妈,妈妈,妈妈……”这种声音妈妈再也听不到了,养育我6年多的妈妈永远离开了我们!离开了大山下的父老乡亲!但我的思念、我梦中的妈妈仍然和蔼可亲,我的人生旅途的酸甜苦辣,妈妈仍然在倾听、在鼓励、在呵护……

还依稀记得在我刚学会走路时,妈妈总是小心翼翼扶我走路。尽管是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妈妈白天在生产队劳动,利用歇息时间,带上菜蓝挖荠菜、仁汉,采集洋槐花、榆钱花、苜蓿给我们做稀粥,稀粥里偶尔有鸡蛋花,她总是把鸡蛋花和好吃的野菜夹进我碗里,有时吃上稀面条,妈妈总把面条放进我碗里,自己只喝面汤,却劝我吃饱些,到村子和小朋友好好玩。有时小朋友戏耍时难免磕绊,妈妈如果听到别家孩子的哭声,就会急忙扶起并拍打那孩子身上的泥土,安慰一番。有时也给姐妹们道歉几句。总对我严肃教育:“以后和小朋友玩耍时注意点,危险的游戏不许做,不许动手打别的孩子!”从那以后,我和小朋友玩耍时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妈妈晚上常在煤油灯下织布纺线,有时我醒来一看,残缺不齐的坑席上只有父亲、哥哥和我在睡觉。有时我哭闹,妈妈就让我躺在她怀里吸吮干瘪的奶水,两手拍拍我的后背,等我安宁了又去干活。她帮人家编织毛衣、做花鞋,换点零钱到衔上给我们买几角锅盔或水果,那个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一年秋天,作为木工的父亲每每外出干活,回家后总要给生产队交上几角钱买工分的。积劳成疾的父亲因病永远离开了我们,那时我才三岁。再后在亲戚的说和下,母亲才带我们在羊毛山下安了新的家。这是全村最大的一户人家,祖父母、继父兄弟妯娌加上各自的儿女十几口人住在一起。人多自然少不了矛盾,可母亲一天到晚忙个不停,白天在生产队劳动,回到家里就做饭、做家务。即如妯娌们之间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从未见她出口骂人,有时微微一笑,有时只是沉默不语。在生产队劳动,兄弟姐妹最喜欢和她一起干活,因为她个儿高、长得漂亮、又不惜力气,常常帮助别人。村上要是谁家有红白大事,主人总是爱请她去帮忙,从头至尾总要帮主人把厨房收拾干净才最后回家。生产队晒粮、入仓,她也像男人们一样肩扛百儿重的麻袋,出入轻快,干净利落。所以乡亲们很喜欢和她在一起。

还清楚地记得,有一年三夏大忙,自家地里打下的麦子在场上晾晒了两天,再有一天就可以入仓了。这天中午天空格外晴朗,人坐在树荫下汗水直往下趟,谁知到了三点左右,忽然一阵大风吹得树叶灰尘遮住了蓝天,不一会儿西北方向涌来一团黑云,开始豆大的雨点滴在场上,母亲和家人急忙抢收麦粒,总算在大雨来临之前粒粒归仓,大人们头上的汗水直往下趟。母亲挽起裤腿,赤着脚,冒着瓢泼大雨向果园奔去。因为我的哥哥身体残疾,在自家果园看果子。当母亲背着哥哥回家后,身上的单衣紧贴身体,衣服上的雨水直向下流。她顾不得自己换衣服,先给哥哥换了衣服,才收拾自己。后来母亲因中暑躺在床上,只服了一点中草药,身体未恢复又去生产队劳动,回家料理家务……
 

      
母亲硬是小病硬扛,大病硬忍,才导致后来高烧昏迷二三天,以至于家人从铁炉塬上请来民间著名中医看病,但一切来不及了,医生把脉后摇头叹息:“这么好的一个人不顾惜自己身体,竟让上帝带走了她!可惜、可悲!”我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抽噎了很久,但母亲再也看不到年幼的儿子,再也听不到儿子的呼唤了!
 
      母亲只在我的生命里陪伴过我六年,虽然记忆模糊,但母亲的音容笑貌至今时常浮现在我的眼前,母亲的故事仍在乡亲们的记忆里。我的母亲总是为自己想得少,为别人想得多;总是勤勤恳恳,忍劳任怨;总是怀着感恩的心善待别人。母亲这种平凡而又伟大的品质,一直体现在我们的身上,我的孩子们身上,必将继续传承下去!
 
      “梦里依稀慈母泪,醒来茫然终不见。”唯有坚持母亲的爱给我的孩儿们孙儿们,让他们好好成长,好好做人,好好做事。

(作者简介:王建忠,退休教师。喜欢音乐、游览、写作等。在各种网络平台发表诗歌、散文近200篇,深受读者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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