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8月15日第214期 总697期
李言录，笔名远村，作协会员，顺义区作协理事，写有长篇小说《岁月留痕》《山娃》《狼虎斗》三部已出版发行。《乡音乡情》一部。《乡音乡情》是一部散文集，其中收录了作者十几年来在报刊中所发表的随笔、散文、小小说和获奖作品260篇。中篇小说四部，其中《爱与不爱》2017年11月获《中国作家杂志社》优秀奖。
[接昨日]
俊卿和春梅在高中的三年中建立了深厚的友谊，高考前，俊卿和春梅在第一志愿上，都填写的是医科大学。在双双同时录取之后，俊卿与春梅又是同班同桌，春梅心灵手巧，人缘好，是班里的尖子生，说长相，没的挑。红润的脸儿，微微上翘的嘴角总是呈现出微笑，配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容貌可以和“沉鱼”的“西施”相媲美！
俊卿和春梅感情的加深，是在一次练习静脉注射的课上。那是一天的下午，上课的铃声响过之后，老师抱着一个纸箱走进了教室，面对同学，老师又重复讲了一遍静脉注射的技术要领后，便安排同桌为一组，领针管、葡萄糖液、消毒水、棉棒，开始练习。
春梅原生的肌肤丰泽，一时退不下袖子来。待退下来，俊卿看着，看着春梅那雪白的胳膊，胖胖的肉，哪里看得清静脉呀，俊卿握着春梅的胳膊反复摩挲凝神注目，可还是看不清。无奈俊卿抬头看春梅，春梅杏眼秋波，含情脉脉，略带含羞的微笑向是在批评俊卿。俊卿横下心，扑哧扎了进去，由于一时的心慌，针头扎偏了，穿透了春梅的静脉，瞬即春梅的胳膊上就冒出个大紫包。俊卿赶忙用棉棒压住血包，向春梅赔礼道歉，而春梅却没有一句怨言，看着俊卿的窘态咯咯地笑。从那一次失误以后，俊卿在春梅的面前再也没有了傲慢，俊卿总过意不去，总想找点事替春梅做来补偿自己的过失。一来二去，感情加深。有时，春梅找俊卿提出一些病理、症状及用药方面的问题与他讨论，俊卿也找些同样的问题去问春梅，不知不觉中，闻俊卿和韩春梅的感情就比他人不一般了，一时看不见彼此在心里惦记着。情随日增，久了，熟了，俊卿不在呼春梅的名字，按她的聪颖、睿智、妩媚，俊卿给春梅起了个绰号——百灵。
一次，百灵来到俊卿的家里，母亲看着百灵文静、睿智、善良、妩媚英俊，十分的喜欢，握着百灵的双手久久不放，对百灵说：“孩子，你真是个好孩子，你和我的卿儿一块学习，你俩要互相帮助。还有，俊卿的姐姐远嫁，眼下家里就我们娘俩没有亲人，你要是乐意，就做我的闺女吧，我就盼望着身边有个闺女。”母亲的一席话，把百灵说得脸儿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母亲见百灵低着头不吱声，对儿子说：“卿儿，你和百灵的年龄谁大啊？”“妈妈，我俩同岁，我的生日比百灵大，我是六月初六，百灵是八月初六，我比她大两个月。”“那好，你是哥哥，她是妹妹，你们俩就与兄妹相称吧，日后离家，你俩也好有个照应，我在家里也就放心了。”百灵从衣兜掏出手帕给母亲擦着激动的泪水，母亲抱住她，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目不转睛的瞧着百灵又问：“我说的话你不满意？”“我乐意。”“好，我想听你叫我一声妈妈。”“妈妈！”“哎——好孩子，妈的好闺女！”母亲紧紧地搂着百灵不放。看得出来，母亲非常的喜欢百灵。中午，母亲破例摊了一盘鸡蛋招待百灵，吃饭时，母亲一个劲的往百灵碗里夹菜，母亲看着她吃，母亲是那样的喜兴。俊卿知道，看得出来，在母亲那慈祥的目光中闪烁着一种渴望与幸福。
命运之神就是那么捉弄人，在俊卿离开家上学的日子里，母亲的哮喘病又复发了，母亲是过度的劳累病倒的。母亲为了让俊卿安心的学习，自己病倒了的事没有通知俊卿。母亲在床上自己整整的躺了四天，在喝口水自己都动弹不了的当口，邻里的兰来了。兰的到来使母亲绝处逢生。兰推来了家里的板车，铺上被褥，背出母亲，拉着板车把母亲送去了镇里的卫生院。在医院里，兰细心地伺候母亲，喂水喂饭，梳头洗脸，闲下手来，她就坐在母亲的床边和母亲唠嗑。母亲住院十几天，兰一直陪床，兰对母亲的照顾胜似亲生的女儿。母亲同屋的病友看兰如此的勤快，赞叹着母亲：“唉，您这闺女可真孝顺啊，瞧把您伺候得多好啊，您真有福分，生了这么个好女儿，让我们大家好羡慕啊！”兰听了低头不语，母亲听了如喝了蜜，甜在嘴里，喜在心头。
母亲的病好转出院了，回到家里，母亲拉住兰的手，夸她：“兰，你伺候我比我的卿儿还强。”兰听了，不好意思地解释：“婶，不是我比卿哥强，卿哥是男孩子，我是女孩子，伺候向您这样的病人，还是女孩子。男孩子的秉性粗糙，女孩子的秉性细腻，所以，您感觉着我比卿哥强，其实，卿哥更爱您。婶，您放心养病吧，您的身边有我伺候，就不用耽搁我卿哥的学习了。卿哥他有文化，再经过学习深造，日后一定有出息。您看我，家里姊妹多，我才上到小学四年级我爹就不让我念书了，现在，我连报纸都看不下来，我羡慕读书的人，敬佩有知识的人，我也渴望学习，可就是没有条件。”母亲听了兰的话微微地笑着，心想，这孩子的心可真细腻，真会说话，真让人打心里喜欢啊。
行动胜过语言，母亲在兰的精心照顾下，慢慢地康复了，同时，母亲的心也被兰的细心伺候打动了。母亲是一位心膛软的人，心膛软的人是经不住感情冲撞的。在兰胜似女儿般的情感中，母亲积压在心里的苦闷慢慢的消散了，一天比一天欢喜、欣慰、开朗，脸上也有了笑容。一天，兰把母亲的衣服洗完了之后，母亲把她拽到自己的身边，双手捧着她的脸蛋，非让她改口，不准她再叫婶，让她叫“妈妈。”兰的心里明白母亲让她叫妈妈的含意，同时兰也知道俊卿与百灵的感情。兰羞涩的红着脸，低头不语。母亲催促着她：“兰，你叫妈妈，你叫妈妈呀！你咋不叫啊？”
俊卿的母亲是个苦命的人，18岁进了闻家的家门，26岁就孤守着俊卿和俊卿的姐姐，两年前，姐姐远嫁，十几年来，母亲苦苦的挣扎在清贫与繁重的劳动中，母亲期待着自己的儿女长大、成才、顶天立地，给自己带来欢乐、带来幸福。如今，母亲看到兰的稳重、贤惠、温柔，动心了。
母亲强迫着兰，兰也没有叫妈妈。母亲问她为啥不叫？最后生气了，沉着脸又问：“兰，你是不是看不上我的卿儿？我的卿儿他配不上你？”兰被逼无奈，哭了，流着泪说：“婶，我不是不叫，我是不该叫啊！我知道，卿哥他心里早就有人了，我不能插进去啊！我要是插进去，那还叫人吗？婶，更何况卿哥有文化，我没有文化，即便是他心里没有人，我，我也配不上他……婶，您喜欢我，是您喜欢，您能代表我卿哥吗？婶，您就让我叫您婶吧！”母亲听了兰的话，反驳道：“不，孩子，你不知道，我告诉你，你卿哥的心上人就是他的同学——百灵。自打我上次有病耽误了他的学习，你卿哥就改了行，他现在已经不去医大学医了，去参加什么鲁迅创作班学创作了。如今，百灵已经毕了业，参加了工作，他们俩的地位变了，我的卿儿在家种地他已经配不上人家百灵啦，人家百灵是个医生，身穿白大褂，在城里的大医院工作，有了工作的百灵还能到农村来当媳妇？再说，这一年多了，他们俩的信早就断了，百灵给你卿哥来信，你卿哥他一封信都没给百灵回复过，这可是真的。兰，这些事你知道吗？兰听了母亲的话笑了，她搂着母亲轻轻的叫了“妈妈”，母亲看着兰叫了自己，满意地紧紧地搂着她……
是命运捉弄了俊卿，还是老天特意地安排？在俊卿离开家的日子里，母亲背着俊卿，自己做主，给俊卿订下了他与兰的婚事。母亲，你是怎么想的？其实问题很简单，在母亲的眼里，百灵是不可能回农村与俊卿结婚的，百灵有了地位、有了工作、有了前途，在环境改变之后，怎么可能回农村呢？同时，母亲看兰兰聪明、漂亮、温柔，贤惠，认为自己的儿子能娶兰兰这样的姑娘，已经很不错了。母亲断然的做了儿子俊卿的主，给儿子定下了终身……
（未完待续）
《京西文学》纸刊第5期正在组稿中，体裁要求：名人访谈、小说、小小说、散文、、游记、随笔、文史纪事、创作谈等（5000字以内为宜，限10000字以内）、诗歌（5首以内或150行以内）。截稿2020年8月31日。特此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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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 爱》连载②||文/远村||【京西文学】第697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