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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兽医——闫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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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34期〓
文|张丙亮 编辑|王成海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乌盟后山一带的乡村小道上经常可看到一位骑着黑色小骟驴的老者,小毛驴的驴头正中系着一个小铃铛,驴鞍上驮着一个马搭子,尾巴被鞍尾绳的一个小圆木球弄得稍微翘起,小毛驴的碎步子随着小铃铛的响声很有节奏。
这位老者名叫闫恩,家中排行为二又叫二民顺(乳名),小黑驴是他的私人产品,也是代步工具。他个头很高,宽额长方脸形,一块金链带的怀表一头系在上衣的扣门上,另一头装在小衣兜里。他行医几十年,徙弟十多名分布在乌盟各旗县的不同地方。
二民顺老汉在乡间威性极高,听老人们讲,在解放前无论是穷人、富人,土匪、顽固军(国民党军)、日本人都很敬重这位通达贤士。乞丐上门他解襄相助,兵匪路过他酒肉招待,无论什么人只要你张口,他有求必应。他行善积德、菩萨心肠、顺应民意,为周围乡亲办过好多事,解放后社会安定,人们安居乐业,他更加发挥自身优势,积极为国家做贡献,在畜牧业上奋献自己毕生精力,在他的培育下有五六个徒弟后来都成为各公社的兽医站站长(赛乌素公社姚天富、钦宝营公社张振英、五一公社冯永海、大库联公社赵廷连,还有朱祥瑞赵军杰等)。
我们是邻居,又沾老亲,按辈份我小两辈,我与他老儿子同岁,一块耍大,儿时几乎形影不离,有时吃饭睡觉都在一起。每当老兽医回来,卸下马架子,他老儿子就喊我帮忙,一块拿进家,然后查看一番,看看又弄回甚好吃的了。在那时我跟上人家老儿子吃了很多好吃的东西。
二民顺老汉是位出了名的大孝子,在老母亲八十岁那年为其举办了隆重的八十大寿庆典,那排场真让人们大开眼界。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夏天,老寿星身穿整洁的紫色寿袍端坐院内正中央,脚下铺着对好缝子的几块毯子,蒸好的寿桃摆放在侧面,鼓乐队开始奏乐后拜寿开始。依次进行,先是三个儿子和儿媳,然后是三个女儿和女婿,接住往下是侄男外女…场面庄严,礼节完整,声名远扬,是我有生以来见到的唯一拜寿场景,一直持续到午后两点才开席。
在文化大革命及后来的挖肃(整内人党)中,德高望重的二明顺老汉也挨整了,其罪名是“四朝红”,你想一辈子受人尊敬的老人那受的了那份罪,莫说受拷打,单冷冰房里十多天就够他一壶喝,在放出不久后便卧病在床,毕竟年纪大了,虽然徒弟们想方设法医治,最终还是离开人世。
老兽医闫恩的葬礼,方圆百里无人比拟,极其隆重。除孝子侄男外女不说,单徒弟十名全身披麻戴孝,齐刷刷跪下一片,三班对台鼓吹的昏天黑地。单办事业的总管就用了三个,大二三厨房及礼帐、端盘、请人照鼓等,不下四十多号办事人员,晚上报庙刚出大门口,就被潮水般的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方圆三五十里的人们像赶会似的。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转向了,分不清东南西北,想回家不知从那走。段家村的小王三鼓匠班特意从别处抽调了人手,大库联瞎六八鼓匠班也抽调了精兵强将,两班联手共同应对商都于家鼓匠班。想起那时侯只要是对台鼓,真个硬吹比试高低,凭真功实践以决输赢。从天黑一直吹到拂晓,商都于家鼓匠最后拿出了头号锁吶,亮出了绝招,他们改用鼻孔吹,一个鼻孔一个锁吶真是拼上命了。直吹的瞎六八鼓匠班瞎原五吐了血,小王三鼓匠班里的大小子把锁呐头夹在了腋下……
老兽医闫恩行事正直,济世扶贫,讲江湖义气,孝敬父母,医德服人,技传四方,他一生的优良品德,给后人留下很深烙印,也使的人们对他非常敬仰。
后来,在弟子们的帮助下,政府根据国家相关政策为在文革和挖肃中受迫害的倍受人敬重的老兽医闫恩恢复了名誉,并安排其老儿子闫风虎正式工作,以此告慰了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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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张丙亮,乌兰察布兴和县人,现在鄂尔多斯伊金霍洛旗环卫局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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