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如作家】第24期|?||(四川)洛凡:白雪皑皑的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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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瑞雪兆丰年，作者以家乡的雪进行今昔对比，写出了雪的景致，字里行间洋溢着真情。这是一篇借景抒情的上乘佳作，读其前面以为是在单纯地写雪，越读越感到温暖，因为作者不畏严寒，敢于挑战自我，感受到奶奶的爱。这种爱是寒意中的温暖，是自己今后战胜各种困难的动力。随着描写雪的各种细节，人性、精神与动力跃然纸上，让人读后仿佛身临其境，有一种拍案叫绝的冲动。
白雪皑皑的原野 作者●洛凡 我的故乡在大别山脚下，今年的第一场雪下的特别大，从朋友圈看到故乡的原野上白雪皑皑，那多年没见的景色让我的内心里有了很大起伏。 关于漫天原野里如此厚重的白雪，最早的记忆，是和我挚爱的奶奶联系在一起的。我记得那时候我刚读小学吧，村里和我一起读书的孩子大都是男孩子。 那些年岁，同一年出生的孩子当中，大都是男孩，只有我是女孩，也就注定了我和一群男孩子一起长大。
那天应该是没有读书的，我穿着厚厚的棉袄棉裤，和一群男孩子在雪地里玩耍。平坦的地面上印满了我们追逐的脚印，玩的疯了，就开始奔跑，跑到有耕种小麦的田野里。那时候的雪还是如现在的一样下的厚重，经过一夜的飘洒，田野里几乎看不到小麦的身影。但是小河沟因为有水的缘故，出现了一个长长的深陷的沟壑痕迹。调皮的男孩子都选择跨过那条沟，从这条田埂跳到那条田埂上，每一次成功跨过田埂，大家都会欢呼雀跃。 那时候我也是特别要强的，看着那群男孩子去跳田埂，我也跟在后面。很不幸的是，我没有跨过去，掉到了沟里。白雪掩盖下，河沟里是一片汪汪的死水，冰冷的水瞬间将我的棉衣棉裤浸湿，冰冷和恐惧一下子让我忍不住哭了起来。 可是转眼间，小伙伴们都开始往家里跑，而我就变得更加的恐惧。我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家里，我知道自己犯了错，我害怕被父母打，于是我躲到了我瘫痪的奶奶的房间。奶奶看着我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赶紧将我的棉衣棉裤脱掉，给我找来了秋衣秋裤，然后把我藏在被子里。不一会儿时间，我就听见了母亲的咆哮声，我清晰的记得母亲拿着棍子在奶奶的房门口，用力的敲打着墙。她听上去特别的生气，我不敢抬头看，瑟瑟发抖地躲在被子里。爷爷奶奶帮我说了好话，母亲象征性的想要从奶奶的怀里将我揪出来，实际上没有打到我一丝一毫。
我就在被窝里呆了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到了半夜的时候，我揉揉眼睛，看到瘫痪的奶奶还在火堆旁帮我烤衣服。记忆里我们冬天的衣服很少，过冬的也就一两套棉衣，冬天下雪衣服晾干的时间特别长，为了给我准备换洗的，只能将洗干净的衣服用柴火烘干，不然就没有厚衣服穿了。我才知道那时候我是做了多么大一件错事儿，内心里的悔恨折磨了我很多年。 如今故乡的雪还是依旧的下，人烟稀少的地方溪水也变得很少了。只是远远的看去，平坦的田野里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正是因为如此，我还是揪心于自己在雪地里奔走的小心翼翼。因为我不知道雪的下面是不是沟河和坎坷，我更不敢一个人走在旷野里，那些田埂早已经横在我的心坎里。 离开故乡差不多十多年的时光了，南方的雪很少，总共经历过的也不过一两次。慢慢的，我也变得对雪没有思念了，毕竟冬天我已经习惯了在温暖舒适的屋子里呆着，尽可能地远离寒冷的岁月。我甚至都不敢回忆自己过去是如何度过那些漫长的冬雪时间的，我看着故乡的亲人戴着手套，冒着鹅毛大雪在庭院里扫雪，我为他们的勤劳感到自豪。我脑海里竟然会浮出那句谚语：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那是丰收的希望。
过去，每一年遇到下雪的时候，老年人就特别的高兴。现在城里人也特别喜欢雪，因为雪洗净了我们空气中的暗尘，给了我们清洁。回想过去老人孩子们在冬天度过一个盛大的节日，那雪地上常年不断的追逐和打闹声始终是我们对冬天的向往和对春节的欢欣鼓舞。可如今节日气氛越来越冷淡了，远离故乡的儿女，几乎没有太多的人选择在寒冷的冬天回到故乡，陪同那些留守在雪地里的亲人过一个团圆的年。都市里的便利和温暖让我们习惯了现在的生活，那些荒无人烟的原野，只是我们心中的一种挂牵，却不能成为我们行动的诱惑。 看着今冬如此厚重的雪景，我忍不住给家里的亲人打个电话，问候一声。我说下雪了，天冷了，多穿一些衣服吧，保重身体。父母说不冷，我们还在雪地里行走呢。我忍不住有点感叹，这南方的天气还没有到零度呢，我每天早上走出家门那一刻都会蜷缩自己的身骨。逐渐臃肿的身体提醒着我这些年自己是多么的慵懒呀，没有了青春的活力和生活的激情，过去那种对生活、对未来不懈奋斗的精神哪里去了？我就这样迷迷茫茫的度过一天的时光，我生活的意义呢？为了一点儿人生的际遇而感叹或失落。 我想起了雪地里那些被蕴藏了的麦苗，他们在如此厚重的压力之下，还在默默的生长着。他们承受了如此大的重量却没有弯下腰，却没有停止生长，所以他们才是最坚强，最伟大的。而我们呢，生活一路看起来一帆风顺，可越来越在这种安逸舒适的境遇当中，学会了将自己困守在一个狭窄的空间和屋子里。 思考去解放自己的身心，任由白白的雪封住自己前行的脚步。我们心中的寒冷度数是多少呢，一路走来又能够承受住多低的温度呢。好好打扫自己的心，给它腾出一片敞亮的干净地，扫清它那里的雪，过一段奋发向上的温暖岁月。
作者简介
洛凡，原名罗明娇，河南信阳人，现居四川资阳，文学创作10余年，作品多次获奖并发表于《重庆教育报》、《贡嘎山》《青春文艺》《资阳日报》等，著有散文集《南飞的翅膀》。
【相如作家】编委
总 编:成金洺
主 编:苏 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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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 委:成祖耀 董志平 胡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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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 问:周联合 唐健英 李良飞
刘国栋 任文虎 罗 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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