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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卫军|扬州包子《大文坊》散文选编(总446期)

【作者简介】张卫军,出生于50年代末,自幼喜爱文学,从军18年,1994年转业至金融系统工作,著有散文诗集《清欢吟》和散文集《随性随行》,1990年加入中国散文诗学会,江苏金融作家协会会员。
扬州包子
虽不是烟花三月,冬日的扬州依然有着曼妙的春天韵味,笃悠悠的晨练老人,一手鸟笼,一手提着水杯,还有笃悠悠的阳光、笃悠悠的太极拳,笃悠悠的节奏将惬意的古城刻画得闲趣悠然。
古城扬州人的“水包皮”,“皮包水”,惬意无比,晚间的快活与清晨的幸福同乐于江南的小桥流水、同乐于瘦西湖与文昌阁的闲适之间,那种雅致即使年迈,依然如阳光的每个过程,吟诵着不同的、各个季节的美丽。

去扬州不吃包子肯定是一件憾事,扬州包子天下有名,古诗云:“妙手芊芊和面匀,搓酥参拌擅奇珍。自从香到江南日,世上名传肖美人”扬州包子以口似鱼嘴,形如荸荠,皮馅配合相宜,馅心多变,花式精巧,咸于时令而擅长。故而,每次到扬州都要赶着与朝日一起起床,找一家点心店,或大或小,或贫民或有一点档次,或地道的百年老店,或街边小巷的小铺,八仙桌、四方桌上坐下来,要一杯茶,一两个包子,似乎融入了古城扬州雅然,已然成为一个与扬州老人一样忘却烦恼的闲鹤之仙。悠哉、乐哉地静下心,静静品茗产自城北平山堂的绿杨春绿茶,再来一盘汤干丝、一碟宝塔酱菜、一叠什锦酱菜,伴着烫干丝上的金色姜丝在悠悠然的快意中,品一品来自古城的味道。包子,烧麦,绝美的千层油糕,玲珑秀气的扬州生活或许就是如此淡然。
小麦粉,碧碧的青菜,鲜肥肉馅,还有点心师的万般想象,精致生活中的景致味道,在扬州包子的内涵中寻找到了生活的曼丽风情。缓下心来,慢慢品,点心师的灵魂与原野融合,与舌尖融合,勾勒出绝美的雅致,此景融合于血液中,让生活产生一种美美的幸福。祖籍扬州的朱自清曾经写过扬州麻油青菜包:“菜选那最嫩的,剁成泥,加一点糖,再加一点油儿,蒸得白生生的,热腾腾的,到口轻松的化去,留下一丝儿余味……”扬州包子的风情油然升华成平常生活中的一大快乐,以我的感觉,品味扬州包子其实就是品味大自然,品味大自然的绮丽。朱自清先生所描写的青菜包子,白白的色,嫩嫩的菜香,再有糖和油与青菜融合的味,实在是平凡生活中清淡而极致的美,是舌尖与灵魂的快事。青菜是大自然赐予的,碧绿、碧绿的,即使在秋天感觉也如有春天的美景,梦幻中那碧绿柔柔的、嫩嫩的,宛若妩媚的扬州女子,粉嫩粉嫩的,挤一挤都可挤出许多的水来。碧绿之色化开来,又将包子染上浅浅的绿、碧碧的绿,此色、此媚、此柔再加浓郁的香,能不爱吗?青菜源于土地的香、包子皮源于成熟麦子的香,再加香油、酵面的香,可说是香味四溢,徐徐散发出悠然的、勾引馋虫游荡的味道。入口后又回味无穷,给口腔、腹腔、舌尖以致灵魂都留下挥散不尽的余味。馋虫痒痒、馋液满满,馋液咽是肯定咽不下去了,还是早早的抓一个大快朵颐吧。

要说扬州比较出名的包子店有富春、冶春、锦春和共和春,似乎都与春天有关,想想也是,春天滋润万物,站在春天的风中,湿润的小雨,湿润的大地,还有几千年古城沉淀的烟花三月杨柳飘,春天肥沃了扬州人的日子,包括舌尖,包括味觉。三丁包,五丁包,蟹黄汤包,麻油青菜包,翡翠烧卖,萝卜丝包,蒸饺,还有千层油糕,种类繁多的包子、点心,每一个都是春天孕育的味道,是明月照耀下的享受,菜蔬,肉类以及点心师丰富的想象和传承,扬州每日都是春天,扬州的春天滋生了千千万个丰富多彩的想象,滋生了无数个淡雅的梦呓。如果说精致的扬州包子吸引了无数个食客,不如说是春天的味道让食客流连。品味扬州包子,舌尖在春天的气息中徐徐吮吸,那般美妙,那般魂牵梦萦,宛如获得最最惬意的生命之乐。

白白胖胖的包子,波浪式的皱褶以曼妙风情将本是扬州人家腊月里的年蒸、寻常百姓的年味,成为扬州的招牌。各方来客无不为包子所诱,而扬州包子似乎也不再愿藏于烟花三月的一地,甚或已经漂洋出海,以春天之色、春天之成熟以及扬州的精致,让世界越来越小,越来越近。
呜呼,扬州包子,诱惑极大的扬州之味,禁不住想,是否就将扬州命名为包子王国,也愿扬州的人众也如皱褶窈窕的包子,永远都是如此惬意和淡雅、宁静,滤净所有的世事烦恼,在皮包水中美美的品味春天,让生活淡雅闲适,每一个人都心宽体胖,流韵飘香,快乐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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