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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我从山中来 带着兰花草)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
 

春节渐近,人人归家,人间烟火味渐浓。

有些仪式必备:团圆饭、祭祖、压岁钱、春联……

而有些可有可无:看书、览花、问柳、孵太阳……

这些年,家里平白无故多件春节必备:蝴蝶兰。

不知是哪年春节哪位朋友送来:团团簇簇,闲闲朵朵,叶子舒放俊爽,花朵如蝴蝶起舞,儿子惊为天花。那一季她亭亭而立陪我们到暮春五月。
此后,每临新春佳节,蝴蝶兰就成了全家团圆的一员,悠悠十载有余。 兰,清雅至极,是难伺候的主,我在盆里尝试了几次,无功放弃。也因此,兰成了我心头的白月光。唯独这蝴蝶兰,对我等凡夫俗子有宽宥之心,几点清水就蓬勃热闹起来。 
这让人忆起当年胡适的小心情:友人送了胡适一盆兰花草,他很是欢喜,细心地养着。每日要看它三回,天冷了又赶紧抱进屋里。可是直到秋天,还没开花,只有几片青翠的兰叶。 于是胡适把自己的这份心情写成这首小诗,名为《希望》,后来被歌手谱为台湾校园民谣《兰花草》: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
明明是件略有遗憾的事,却被他写出了几分可爱天真。也许这盆兰草不会开花,可是胡适的心里早已开出了花,那是向往美丽的花。
这不就像是我们在追逐一切美好与爱?也许不一定会追得到,但那一路的欢馨就是生命的答案。 看了不少“兰之猗猗,扬扬其香”的句子,总想有一日,也如名仕少侠一样误入清绝幽静的兰花谷,与兰为伴,享清风明月。

山川未变,可人心已换,兰花谷仅是一个留于纸上意像,每寻一次便是一次失望。不过这日晓冬,我们在南国热带雨林里真的误入兰花谷。 这是在亚龙湾森林公园,背山面海,一路藤萝密布,溪水潺潺。参天巨榕、百年古藤、野生桄榔随处可见,儿子指着路牌告诉我前面是兰花谷。
雨林栈道空气清新,迎风而来是兰花淡淡幽香,一转弯,争奇斗艳的花事盛大眼前:全世界的兰花都来这里开大会吗?

迎宾的主人:还是蝴蝶兰。数十种兰花依次绽放眼前:或婀娜垂落、或刚劲直立,皆有刚柔并济的气度。花朵或团团紧簇,或闲散几朵,明丽而不妖艳,香而不浊,清幽高远。 兰花谷的中心是一池莲花,湖上水气氤氲,如梦似幻,像极了莫奈的名画《睡莲》: “稍远些的水面上,片片睡莲簇拥在一起,犹如一座浮动的花坛,它披着夕阳那玫瑰色的、梦幻般的霞光,不停地改变着色彩,就像是绽放在天际的花朵。”兰、莲交映,美得不像人间, 
宋代有位“花痴”曾苛刻地要求:赏兰当在惠风、轻烟、淡阴、嫩清的天气里,最好挑清露、晓日、晚霞、皓月的时候。那时,除了晚霞和皓月,我们都占了。 老城一隅宅室,没有池塘睡莲,没有山间清风,从暖棚里长出来的蝴蝶兰被请进了我们的生活里。
晚霞绮丽而过,入夜皓月当空,风轻轻吹,蝴蝶微摇,一个人静静看着:花都开好了,何不静下心来生活? 董其昌称:人与人,或人与物之间,有种静缘,很长时间甚是不解。何为“静缘”? 好的缘分不都是让你心潮澎湃的吗?

无边蕙草袅春烟,谷雨山中叫杜鹃,多少朱门贵公子,何人消受静中缘。
在血雨腥风的朝廷,多次向皇帝告辞还乡的董其昌是享受过“静中缘“的好处的。 这让我想起颜值高峰的布拉德·皮特饰演的希腊英雄阿喀琉斯。他在《木马屠城》里战死疆场前和她说了最后一句:我征战一生,只有你,让我感觉到安静!眼前人他不舍的情人特洛伊公主。是夜,特洛伊的天空被战火烧得透亮。 东方的惠兰,仍在深谷,无人自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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