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鸟的诗句
弗罗斯特的鸟诗（6首）
远洋 译
灶 鸟
有一位歌手人人都听过他唱，
是仲夏的一只林中鸟，歌喉嘹亮，
他让结实的树干再发出声音。
他说树叶老了，而花朵
春天开十成，仲夏只有一成。
他说早落的花瓣是往事
当梨子和樱桃花在阵雨中凋落，
阳光灿烂的日子，片刻阴翳；
而另一种降落来临，我们称之为秋天。
他说大路上尘土弥漫。
这鸟会停息，像其它鸟儿，
要不是他知道在百鸟歌唱时沉默不语。
他那个并非用言语提的问题
是如何利用衰退的事物。
接 受
当耗竭的太阳在云上吐出光线
将燃烧降落到下面的海湾，
大自然一片沉寂，没有声音叫喊
这发生的一切。至少鸟儿们
一定知道天空变成黑暗。
某只鸟悄悄地在肚子里咕哝，
她开始闭上一只暗淡的眼睛；
某个流浪者发觉离巢太远，
便匆匆低飞到果园，及时
扑向他记得的树枝。
他顶多思忖着，或轻柔地啼唤：
“让夜变得更黑暗笼罩我吧。平安！
让夜黑暗得我看不见未来景象。
让它该是怎样就是怎样！”
睡梦中唱歌的鸟
月亮当空，一只半醒的鸟
凭它的天赋唱了一半小调。
半是因为它整夜只唱一次
从并不特别高的灌木林里，
半是因为它唱歌如口技表演，
在敌方耳朵被刺痛之前
就有了停止的预感，
它很少冒可能出现的危险。
它不会远远飞落到我们这里，
穿过万物半开半闭的间隙，
在生死轮回长长的珠链上，
成为鸟，而我们是人在尘世，
要是像那样从睡梦中再唱半曲，
它就更容易成为捕获物。
鸟儿的歌绝不再会是同样
他爱声称并可能自己也相信
花园四周的鸟儿们
由于整天听见夏娃的声音
便给它们的鸣啭添加话外音，
她的声调无词语却意味深长。
无可否认，一种口才那么温柔
只可能对鸟儿有影响，
当呼唤或笑声载它们在空中荡悠。
即便如此，她就在它们的歌里。
而且她的声音在它们的声音之上掠过，
在树林中久久地萦绕不息，
也许永远都不会消逝。
鸟儿的歌绝不再会是同样。
这就是为何她来帮鸟儿歌唱。
冬天找寻日落之鸟
西边的金色晚霞正在消逝，
空气的流动已因寒冷而凝滞，
漫步回家时从白茫茫雪原穿过，
我想我看见一只鸟儿飞落。
夏日里当我经过此地，
我得停下把脸抬起；
一只鸟儿携带天国的礼物
是歌唱，甜美而又疾速。
现在没有鸟儿在歌唱。
一片孤叶挂在树枝上，
而那就是绕树转了两圈
我在这里的全部所见。
在山上凭借有利地势，
我断定如此水晶似的寒意
不过是雪上加霜
如金子镀金不会增光。
画笔曾留一道弯曲的笔触
那是缥缈的云彩或烟雾
横跨蔚蓝天空从北向南；
一颗穿过的小星倏忽不见。
一只小小鸟
我希望一只鸟飞走，
别整天在我屋旁唱个不休；
我从门里冲他拍手，
当我近乎忍无可忍的时候。
必定有部分错误在我这边。
鸟儿不该为他的音调受责难。
当然，准是哪里出了问题
——想要使任何歌声沉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