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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电影《海鲜》:情况正在起变化

1995年《小说家》第三期发表《我爱美元》:
儿子质问父亲:“你的女儿就不能成为一个像样的妓女?这个职业比我们的传统还要古老。”
人家一不贪污,二没坑蒙拐骗,童叟无欺,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爱美元》的作者朱文引发文坛关注:
朱文
2001年,《神女》(1934)之后,朱文的电影处女作《海鲜》再度聚焦性工作者,对被侮辱与被损害者饱含同情,象他的小说一样赤裸、滚烫,荣获第58届威尼斯电影节当代电影单元特别奖:
镜头运用、剪辑虽很稚嫩,无法与《旺达》(1971)、《天堂陌影》(1984)等小成本处女杰作相提并论,但其艺术品质在近20年中国大陆电影中当属一流。
警察屡次拯救想要自杀的性工作者,但动物凶猛起来也怪可怕,猛抽她的耳光,边强奸边问:“你还想不想死?你还想不想死?”
发现警察与小保姆偷情,厌恶是肯定的。
有句名言:情况正在起变化。
还越来越不受控制:
客人将百元假钞塞入同伴下体,筷子夹不出来只好上医院。
大家谈笑风生,根本没当回事,表明类似伤害或更严重的伤害早已是性工作者的日常。
夹取、冲洗、吹干、使用假币的过程,是一个非常深刻的反讽:互害社会,“剃人头者人亦剃其头”。
该段落为影片华彩,显现出国产片难得一见的冷静和克制。
附.
朱文访谈:拍电影是我的人生实践 (节选)
(访问/张献民)
张:我记得以前你说过你的小说里面最适合做成电影的是《三生修得同船渡》,但《海鲜》 是一个新写的东西……
朱:我记不清是不是说过这话。当时写小说不是为了拍电影,它是小说,在某种意义上已经 完成了,因为你在写那篇东西的时候,在写的过程中,吸引你的东西你已经充分地和它遭遇 ,如果再去做它,就不够兴奋。不拍自己的小说,完全是为了顾及自己做事情的热情。
张:《海鲜》是临时写的?
朱:是临时写的,很简单的一个东西。有一次我在淡季去北戴河,在那里我有了最初的灵感 。当时还没有决定拍电影。当我决定拍电影的时候,就想为什么不到那个地方去拍呢?
张:吸引你的这点东西是什么?
朱:最简单的一些感触,来自于身体。当时因为是淡季,没有人,一个空城,你看到的海是 特别孤独的海,你心里的感受特别清晰又特别丰富。补充说一点,我为什么对《海鲜》特别 感兴趣?还有一个语言问题。我特别喜欢“海鲜”这个词,在中文里面“鲜”就是“鱼”和 “羊”。我最早做的那个海报是一个大海背景,画面中央有一头公羊,嘴里叼了一条鱼。特 别具体,又有点超现实的味道。
张:你觉得拍摄的过程像什么?因为很多人在一起,你要面对演员,面对摄影师……
朱:像什么?像拍电影吧。我觉得地下电影有一点不爽,就是这个过程当中有时你得藏头掖 尾,感觉像做贼。幸好这个戏没什么大场景,如果要拍一场兴师动众的大场景的话,这种做 贼的心态可能就会影响到拍摄。当然也有可能照样能拍好,那是因为做贼已经做惯了。张:不单是地下的环境,就一部电影而言,你即使用DV拍,可能比用胶片剧组小一些,但仍然是 一堆人。在这之前,你可能更习惯一个人的工作状态。
朱:这个我已经端正过来了。拍电影说大了对我来讲是一个重要的人生实践。因为以前那么 多年的写作方式已经把我变得过于个人,我认识到它的局限性,觉得它有一点危害健康的意 思。一个人必须和他人保持一个正常的、积极的接触。在这个意义上,去拍电影对我以往而 言是一个必要的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