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岛◎吴茂华
还是在那年冬天，我看见你冰雪般的容貌
拒人千里的眼神，灰色瓦房后面
你不肯伸手去接，却让时间接住了一朵野蓝花
祖国东海岸一侧，你觉得整个季节像一阵风刮走了
崇明岛，像漂流的海藻，或者是一只废弃的塑料袋
它要躲着江水，不会垫起脚望西北方向的苏北平原
你说你从没有出过岛，皱着眉头打开窗子
对一切知道的有限。傍晚的你不再搭话
不时伸开双手，像鸟要抓住自己的羽毛
夜幕拉下，出门在外的父亲一直没有还乡
佝偻的他被另一场婚姻拖住。有朝一日
留在外省的尸骸，梦一般的咒语，久久不能散去
停留
要感谢时光，让我23年后
再次在上海停留，带着沿海盐粒的记忆
村里的茂森是浦东新区的保安，在电话里说
上海的温度很高，钞票来不及展开，就蒸发掉了
他要值班，我只好一人去杨浦大桥，去金茂大厦
这里的海拔很低，心悬着，走在钢丝上一样
电梯上下，旁边比庄稼陌生的脸庞
各种口音的普通话在地铁里拥挤，刺耳的手机铃声
上海，是一座让中国失眠的城市
多少人挤进来，又以同样的速度挤出去
你不肯伸手去接，却让时间接住了一朵野蓝花
时间SHIJIAN
作者简介
吴茂华，盐城人。曾在《星星》《诗刊》《诗林》《青春》《长江诗歌》等报刊杂志发表诗歌500余首。获首届金迪诗歌奖。出版诗集《凝望乡村》。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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