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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氏部落第85期“庆祝建国七十周年”【散文征文】香椿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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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们再没有抱过祖屋门前那棵香椿,再也没有吃过那棵香椿树上的香椿芽。去年,老家人拆了祖屋盖新房,那棵老迈的香椿树也被砍掉。从此,我再也见不到记录我少年成长的香椿树。但我知道这棵香椿树已经以另一种方式挺拔地活在我记忆深处.
—-题记
中午下班,在菜市场碰到卖香椿芽的,顺手买了三小把。我喜欢香椿芽的味道。
香椿是我三岁时就认识的树木。那时候,我家上房门口就挺立着一棵高大的香椿树,祖母说它是棵官树(即家族共有)。对于香椿树的最初喜欢,源自大年初一黎明时刻我们姊妹“庄重的祈福仪式”——抱椿树。年三十晚上,临睡觉前,祖母会再三叮嘱我们:“明天早早醒来,先揉揉鼻子,保证不打喷嚏后,再穿戴好衣服,轻手轻脚地开开门,然后抱住椿树摇三摇,嘴里还得小声念叨三遍‘椿树椿树你为王,你长粗来我长长’,可不敢说反了!”我们牢牢记在心里。因为心里惦记着摇椿树这件庄严的事情,再加上隔三差五“争早”的鞭炮声,一晚上我们都睡不安宁,急切盼望黎明时刻早早到来。祖母觉少,约莫到了六点左右,就把我们从迷糊中叫醒。我们急慌慌又大气不敢出地迅速揉鼻子、穿衣服,小心翼翼地拉开门闩,快步向椿树奔去。我是老大,第一个摇椿树,然后妹妹们依次进行,学着我的样子做。我对于椿树的敬畏,就是从抱着它的那一刻产生的。
四月天气,椿树芽一天天长大,等到能吃的时候,一大家子的妈妈们便一起动手,拿绑着钩子的竹竿将香椿芽钩下来,各家一分,当天中午即可吃上一顿味道独特的香喷喷的捞面条了。在那饥饿年代,除了正月里的肉以外,这样的饭食,就算是无上美味了。
对于香椿捞面条最深刻的记忆产生于姥爷家。那年我已经十五岁,大约是秋季,八月十五前后,我去姥爷家。一天中午,我在村子里疯玩够了,回到姥爷家,刚走到厨房门口,便有一股窜鼻的香椿味钻进我的鼻腔,姥爷将满满一碗香椿捞面条送到我手上,笑着嗔我:“又疯到哪里去了?赶紧吃吧。”我仔细打量:洁白透亮、粗细均匀的面条、一点点浅红的辣椒油、汆过水的淡黄的香椿丁和蒜汁儿拌在一起,香味被面条的热气激发出来,氤氲在我的周围,并四散开,充满整个屋子。我有点疑惑:这个季节怎么会有香椿芽?但迫不及待享受美味的欲望让我把心思立刻转到那一碗面上。我心里热乎乎的,我想说“姥爷待我真好”,但这句话在我喉腔里跳了几次都没有说出来。饭后,我在姥爷家不远处的林地里发现了一棵被伐倒在地上的香椿树,树身上还零零星星地长着嫩芽。我一下明白了,我吃面时的那点疑惑有了答案。
我渐渐长大,上了初中之后,我不再抱着椿树摇了,因为我的个子长得不高也不矮,更主要的是我明白了事理,祖母也不再提抱椿树的话了。只有小妹还不懂事,正月初一的时候还在高高兴兴地抱椿树。我面上笑笑,却也不阻拦她。二妹长得稍矮些,她见小妹抱椿树,如梦初醒地对我们说:“我是不是小时候抱椿树时说错了话,把‘你长粗来我长长’说成‘你长长来我长粗’啦?”大家听了这话,忍不住哈哈大笑。
一九八一年秋天,六十五岁的姥爷因肠梗阻突然去世,那年,我十七岁。我还没有来得及报答老爷,甚至连一句感恩的话都没有对他说过。这遗憾就像一根扎在心上的刺,隐痛了三十多年。此后,我渐渐远离了那个曾经给予我无限温暖的村庄。
我二十一岁时,祖母离开了。那年,她七十六岁。再过一年,我们从祖屋搬出来,住进新房。之后,我们再没有抱过祖屋门前那棵香椿,再也没有吃过那棵香椿树上的香椿芽。去年,老家人拆了祖屋盖新房,那棵老迈的香椿树也被砍掉。从此,我再也见不到记录我少年成长的香椿树。但我知道这棵香椿树已经以另一种方式挺拔地活在我记忆深处。
本期责编:李桂田
作者简介

杨金娥,55岁,原籍卢氏,目前任教于三门峡市某高中,即将退休。年少时热爱阅读,仰慕文采风流;中年后随性而作几篇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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