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原创散文】女儿要出嫁恒笙紫竹香榭今天
女儿要出嫁
作者//恒笙 编辑制作//青竹
光阴如梭，不知不觉从指尖溜走。转眼间，女儿已经长成人，眼看婚期临近。我这个做父亲的内心失落与不舍交织，五味杂陈。
常言道：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我却没有感觉多么贴心，因为我的女儿性格孤僻，也或许是我们之间有代沟，所以，很少与我们交流，距离感让我确实找不到那种上辈子情人的感觉。
之所以这样，是事出有因的。上世纪九十年代，计划生育特别严格，我是学校毕业，分配在三门峡一家国企上班，计划生育上当然是严管对象。1991年，我已经有了一个儿子，那时妻子还是农村户口，也随我居住在单位。所以，计划生育专管员对单职工家庭睁只眼闭只眼，疏于管理。
93年，妻子又怀孕了。说真的，我和妻担心计划生育不允许，当时不打算留下这孩子。那时我刚参加工作两年，单位给我分的房子与生活区之间有段距离，是个独立的小院子，妻子怀孕的事，单位里人并没人知道。与我一个院子居住的是一对年龄稍大的夫妇。我称呼他们叔叔和婶子，远亲不如近邻吗，叔叔很喜欢孩子，所以他下班后经常把我的儿子抱到他家里玩耍。一天，妻子去婶子家，求她帮助照看儿子。婶子问我们有啥事，妻子把要去县里做人流的事告诉了婶子，婶子听到后很是吃惊，都是从乡下来的，年龄稍大的人懂得孩子的珍贵，于是就劝妻子把孩子留住，说趁妻子户口没过来，单位不怎么管，还是偷偷把孩子生下来吧。
我们年轻，正拿不定主意，听婶子这么一说，内心也动摇了，就这样在犹犹豫豫中，妻子到了预产期。后来，孩子顺利出生啦，是个女儿，我和妻心里也很高兴。
女儿刚出生几天，单位负责计划生育的干部偷偷告诉我，领导已经知道我偷生的事，为了减少是非，还是想办法把孩子转移吧。听她这么一说，我也隐隐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经过做妻子的工作，我一个人连夜偷偷坐火车把刚刚出生18天，尚在襁褓中的女儿送回了老家，交给了孩子姥姥抚养。我清楚记得，妻子临和孩子分手时，泪流满面的那一幕。
就这样，女儿留在了家乡，在另外一个空间里一天天成长。最初几年，也很顺利，姥姥姥爷和她的几个姨妈都格外的疼爱她。我和妻子总觉得亏欠孩子，尽力从物质上和心里上弥补她，所以也经常回去看她。两三岁时候的女儿很可爱，见我们也很亲，还会坐在我怀里，用吐字不清的言语，滔滔不绝的给我讲身边的故事。每次回去，我们都带着她出去玩耍，商丘市公园、动物园、周边的一些游乐场都带她去过。在她五岁那年，我们去北京旅游，妻子还专门坐火车回家乡把女儿接来，带上她与我们一起去游玩。每次看罢女儿归来，妻子总是要难过几天。
后来，女儿的身体不好，也许是没有母乳喂养的原因，经常发低烧，免疫力低，女儿的健康牵着我们的心，我工作比较忙，妻子就隔三差五的回老家去照看女儿。在家乡，到处求医问药，力图改变女儿孱弱的身体。后来经过不懈努力，女儿的身体素质大大好转，又从一个弱不禁风的病恹恹，变成了一个活泼、健康可爱的小公主。
1999年，地方计生委集中处理计划生育超生，我的事也被查出来了，最后对我采取了经济处罚，取消了我的预备党员资格（我的党龄因此推迟了十年，直到2009年9月份才重新入党），没有再追究我的其他责任。尽管我受到了处罚，女儿总算可以重见天日，我们一家骨肉可以团聚了，我和妻就急不可耐的把女儿接到了身边。
那一年女儿六岁，也许是六年的经历在女儿心中留下了阴影。自从女儿来到身边，直到现在，从来不喊爸妈，无论怎样引导，就是喊不出口，尽管如此，我们也全心全意地照看她、抚养她，尽全力弥补我们对女儿的亏欠。
接到身边的女儿，从幼儿园大班开始上起，到学前班、小学，都在我们单位大院里，所以一直生活在我们身边，也许是在农村生活的原因，女儿身上有许多不好的生活习惯，妻子脾气不好，试图纠正女儿，想重新塑造她，就这样，在女儿成长的过程中，妻子总是对她严格要求。
妻子文化程度偏低，自身素质也没有那么高，因此，与女儿交流时，态度不太好，表现出很强势的姿态，女儿很少反抗，但是她逐渐变得少言寡语，与我们的交流越来越少，性格变得越来越孤僻。从小学六年级开始，女儿转学到县城，为了女儿上学，我们便在女儿学校附近租了房子，目的是为了更好地照看女儿。在租房的那几年里，女儿的饮食起居，妻子总是事无巨细，照顾的无微不至。我也能感觉到，妻子平时的挑剔，是出于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是恨铁不成钢的一种无奈。妻子本来就是个耿直的人，什么“乖”啦，“亲”啦，这类亲昵的用语，从来不会从她嘴里流出，母女亲昵的携手散步的情形，女儿躺在妈妈怀里撒娇的情形，在妻子和女儿身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就是一起外出，也总是保持一定距离，女儿打心眼里也是很怯她妈妈的。
在妻子与女儿的交流方式上，我也不止一次地规劝过妻子，希望她改变自己的说话语气，但是妻子也很委屈，总是列举出一大堆的理由，来证明她是对的。我也能感觉到，女儿在待人接物、内务打理、日常交友、在校学习等方面，确实存在很多毛病，如果不纠正，走入社会时，真的会不合时宜。但是妻子的态度时好时坏，女儿的委屈我也深有体会，所以，我的努力总是白费。有时候妻子对女儿发火，我也护着女儿，然后用我的方式语重心长的给女儿讲道理，但是总觉得也没有什么效果。
我也知道女儿内心的委屈，童年的经历，永远抹不掉的阴影，挑剔的母亲，总是让她倍感失望和寂寞。把心门关闭，也许是她惟一的选择。
女儿慢慢长大，因学习成绩不太好，初中毕业后，只上了几年中专便结束了学业。学业完成后，刚好赶上商丘市自来水公司招人，我乘机把女儿的工作安排在那里。女儿回去上班的那一年，才17岁。为了女儿上班方便，我还在家乡买了房子，那几年儿子在部队服役，我这边暂时没什么事，妻子便回到老家，专心照顾女儿。通过上学和工作的磨练，女儿身上的许多小毛病也克服不少，有了工作后，女儿在家的时间短了，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孤僻的性格也略有改变。后来，儿子参加工作，结婚生子，妻子的工作重点也转移过来，要照顾孙子，女儿也随我们来到了豫西城市三门峡工作。
经人介绍，女儿交了男朋友，俩人感情很好，已经交往了一段时间，在俩人的要求下，我们与亲家协商，把婚期定了下来，2019年3月2日（阴历正月26）。眼看婚期一天天临近，亲自看着长大的女儿就要离开我们，在另一个新的家庭里生活，将要面临新的环境、接触新的人和物，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呢？每当想起这些时，我心里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是亏欠、是失落，自己也说不清。女儿真的要出嫁啦，刀子嘴豆腐心的妻子，跑前跑后的帮女儿购置新婚用品，每次都很用心，不厌其烦的跑店铺，做比较，尽量购买质量好的。表面冷酷的妻子，其实内心对女儿是火热的。目前，我与妻子沟通的主要话题就是女儿的婚事，前几年我生意亏损严重，家庭负债累累，没有过多的嫁妆给女儿陪送，为此妻子已经偷偷哭了好几次，总觉得亏欠女儿太多。妻子对我说，她也知道平时自己的态度不好，但是那都是为她好啊，将来自己成家立业后，就会慢慢懂得父母的心了。
结婚对于女儿来说也许是幸福、也许是找到了爱的归宿，也许是逃避，但愿女儿换一个生活环境，能重新找回自己的天真！但愿结婚以后的日子，女儿会快乐，衷心祝愿女儿今后的日子幸福美满！
作 者 简 介
王绵民，笔名（网名）恒笙，一个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半路出家追求文学梦的大顽童，喜欢追梦，向往浪漫。偶有文字出现于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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