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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金根散文|饭 糍 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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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金根散文|饭 糍 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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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孟金根,一名退休的小学教师,平时喜欢写写随笔,不为名不为利,只为自已开心,仅此而已。
已经听得见春节脚步越来越近的声音,闻得到春节才会有的饭糍茶的芳香。年岁到了喜欢回忆的阶段,历历往事虽如烟般缥缈,而对于我倒是愈发的清晰起来。儿时的春节,是一个令人开心的节日。一过农历十二月二十三,人们就进入了过年的生活节奏。十二月二十三,白天,上午大扫除,下午做献灶粑粑,晚上送灶。然后是爆炒米、牵磨做糖糕、杀年猪,力所能及地置办些年货,如粉丝、白菜、胡葱、罗卜、油豆腐等。生产队里有一只鱼池,也会在这个时间干池,把鱼分别各家各户,年三十的餐桌上也会鱼肉齐全。过年,还可以有新鞋子、新衣裳穿。鞋子是母亲在冬日昏暗的电灯下做的,衣裳是用母亲亲手织的“杜经布”缝的。天蓝色彩,学生装样式,穿着干净利落。
在我们乡下,过年,除了作这些准备外,还有一件事是必需要做的,那就是搨饭糍。饭糍,俗称“风宵”(方言)。为何这样称呼,不得而知。会不会是因为它薄,好像可以被风吹走一样,才这样形像地叫它?它是亲情的信物,与炒米一样,是农家过年待客的首选之礼。以前春节,流行做客。从年初二开始,亲戚之间一家一家相互拜年,意为“做客人”。客人到家,主人端出的第一件礼物就是糖茶。糖茶有炒米糖茶和饭糍糖茶。
炒米糖茶的炒米是由一种爆炒米机爆出来的,少了些温情,多了些形式。而饭糍,是主人家自搨的,蕴着情,藏着谊!搨饭糍可不是一件省力活,不是人人会搨。我们鲍甸埭由东至西几十户人家,会搨饭糍的也只廖廖几人,而且能搨出高质量饭糍的只有一人,是个女的,我们叫她“新宝嗯娘”。不会搨的,搨出的饭糍不单厚,而且有疙瘩,还会焦。而她搨出的饭糍既薄、又脆,且不焦。因此,大家都会向她请教。饭糍的主料是糯米。它不像做粑粑那样先把米磨成粉,而是烧成饭。烧好糯米饭是搨好饭糍的关键第一步。米饭偏硬搨不开,偏烂搨不牢,水要刚刚好。而那时没有电饭煲,放多少水全凭直觉。有经验的用手指在放了米与水的镬子里一量就知道适量与否。
搨饭糍在灶头上完成。乡下的灶头都是两眼灶,一大一小两只铁镬子,民间说法大的二尺头,小的尺八头。小镬子烧糯米饭,大鑊子搨饭糍。搨饭糍需要两个人,一人烧火,一人搨。镬子烧热了,搨的人用木柄戗刀从小镬子里戗适量糯米饭,放进烧热的镬子,一只手握住戗刀柄中下部,一只手握住上端,双手同时发力,从锅底开始,把米饭旋转搨开,一会儿左旋,一会儿右旋,左右开弓。镬子里不时传来“嗞嗞”的搨开的米饭与镬子的接吻着。冒出的热气把搨饭糍的人蒸得满头大汗,但他却不能停下手中的戗刀擦一擦。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饭糍有可能被烤焦。搨的人戗刀不停的转动,被搨的糯米饭越来越少,镬子上的饭糍越积越厚,搨的人一声命令“停火”。烧火的人赶紧把还在燃烧的柴抽出灶膛,火熄了。搨的人用戗刀把搨剩下的饭戗出,再用一把干净的戗刀把新搨的饭糍刮一下,刮掉一些饭粒子,等镬子边上的饭糍在热力的作用下起翘的时候,用菜刀把饭它从镬子上戗下来,再用戗刀盛到事先准备的小竹匾里,一镬就搨好了。接着重复进行这样的操作,直到糯米饭全部变成白花花的、香喷喷的饭糍为止。
搨饭糍,是需要体力的,不知为什么,在我的记忆中,我们埭上都是女人搨,男人烧火。是不是因为搨饭糍需要的是巧力而不是蛮力,而女人更能使用巧力之故?我也为母亲搨饭糍烧过火,但母亲总不停地发出“太旺了。再烧旺点。烧里口一点”这样的提醒。经过多次实践才知道搨饭糍需要的火,旺了,不行,饭糍会焦;弱了,也不行,饭糍搨不牢;火烧于一处,更不行,这样搨出的饭糍不焦便厚。饭糍搨好,凉了用袋装好,静等客人的到来。这盛着火与热的饭糍,端到客人面前的时候,透着的都是暖暖的亲情真谊!
南湖文学文学总顾问:吴顺荣 责任编辑:青峰
音乐总监: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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