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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言“乱”语（11）
文/ 吴亚锋
（一）说 文
我喜欢接地气的文章，也许是读书少，不知道多少章典，就是些生活感悟，间或牢骚。发泄一通也就是了。读书不喜欢读那些生而又涩的难懂的这本那本，咱是土人就爱土字。不喜欢装腔作势，似那种处处考究，下笔就引经据典，行文总端着架子，甚至不惜将中华文化鬼子化，嘴边常说稻田和夫村上春树之类，一味保持冲淡、儒雅我如何也做不出来。这世间烟火气重，鄙俗气烈，不平事多，冲淡和儒雅就显得可笑！
（二）知 己
人与人交往，是底蕴的互通。情趣上的相近，有别于勾肩搭背。那些沆瀣一气的所谓的朋友，还有说是知己的（像是笑话儿），其实就是个笑话儿。擦肩而过连一丝风儿都留不下。灵魂的相互拷问相互熟知，才是入骨的互懂互依，即使长久的不闻不问仿佛消失，只要轻轻一念，便把这份情意瞬间激活，且永远不会忘却。
（三）小馆子
杭州街道上的饭馆很洁净，却很难挑逗了食欲，原因是过分的洁净便没有了烟火气。超市的水果色泽鲜艳，仿佛画出来的，更是中看不中吃，且价格颇昂。我嗜面食，杭州人吃面太过敷衍，像是开玩笑。总是大清早来一碗葱油拌面，名字不错，面却不能恭维。总觉得江南只是吃鱼吃米，对面食缺少尊重。沙县小吃走红杭州，小吃除了份量少，其余的显不出小来，尤其价钱。倒是有一家安徽人在半山开的馆子做出了能吃的面，菜也不错。记得吃过一回酱爆茄子，至今记忆犹新，当然不能忘却的不仅仅是菜。老浙大有家早餐店专卖包子，所有包子都有海鲜，我不能下咽，就吃一种酸菜馅的，味道纯正，杭州人并不买账，他们爱吃海鲜味道。吃的多了，与这家老板娘熟识，她能说听得懂的普通话，且笑起来很好看。我以为她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不料外孙竟与我糖果相差不多。她问我为什么要到南方来，我说谋生，她吟吟笑了，脸上掠过一丝理解的温柔。她只是笑的好看，做面仍然潦草。她看出我的不满，自嘲地说，我们这儿的人不吃面，算作解释亦算作道歉。离开杭州一年，离开老浙大时间更长，许多人已然忘却，不能忘了老浙大翰林路上的小馆子，和老板娘无比体谅的温柔的笑。
（四）鬼压床
又是一次鬼压床，前一分钟我终于醒来。
此时的梦里，也是深夜，我同样是在睡觉。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梦里我总是睡在过去，这是一个旧式的老屋，我清楚的记得我是睡在土炕上的，确凿是我一个人，屋子里全是过去的陈设，连被子上也印着大的花儿图案。窗户上糊着粉连纸，纸上的方格子里有卡通画，栩栩如生。是冬天，窗外有风声。脚步声是伴着风声愈来愈近，屋子的门是变了形的两扇模板门，极小，有门栓，轻轻晃荡着，并不出声，门始终没有打开，但是我能感觉到人已经进来了，是女人，是两个女人，年轻的女子。
两人通体都穿制服，黑色制服，似乎是银行职员，同样的长发披肩，看不清眉眼，只是脸色惨白，却似乎带着笑，两人蹑手蹑脚就着我炕边宽大的多余地方，拉开被子轻轻溜进被窝，一个躺在我的对头，一声不吭，另一个便又在数次我梦到鬼压床时压过的腰际，能感觉到对方身体的温度，我确定这不是鬼。可是，当她的长发搔到我的脸颊，我还是无比恐惧地骇怕起来，就在我恐惧至极时，我还是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她的惨然一笑，我醒了！随即拉着了灯。
她们的脚步声来自于高跟鞋，而且我记得她们的鞋跟极高，但也不是恨天高，她们的形象我没有任何记忆，生活中也没有这样的形象附会，她们是谁我不知道。确定一点的是，我刚刚又经历了一次鬼压床。
周公解梦对鬼压床解释繁复芜杂，没有一个统一的概念。大体是说明人的压力太大造成的。但是，红尘中人，面对生活有谁没有压力呢？
（五）日记一则
原本有些抑郁的心情，被孩子们扑面而来的热情荡涤一尽。这次一练考试，大部分同学反映作文写作有了进步，一改过去那种手足无措没有抓挠的窘向，作文都拿到了分数，孩子们兴奋的把卷子给我看，并且说作文的进步缘自于我给他们的写作分享。我明白这是孩子们喜欢我，其实在我眼里她们就是我的儿女，青春荡漾着的活泼泼的力量时时感染着我。虽然孩子们的作文程度还达不到要求，像模像样的文章还很少，但可喜的是孩子们有了兴趣，这就是巨大的进步。只要产生了兴趣，孩子们全都冰雪聪明，哪有写不好文章的道理。作文教学注重的是个性化的教导，方法不过那样，重要的是教会孩子们如何积累素材，如何取舍素材，又如何安排素材，就是激活他们观察分析事物的能力。说穿了，还是得要渗透影响，处处留心皆学问，文章就是自然流淌出来的一种情感表达。谢谢孩子们，很快你们就要走进大学校门，走进生活，要求不高，把文章写好，顺便别忘了我这个小老头儿。我离开那个学校，不再经常能看到孩子们了。一日有事去那里，被孩子们簇拥着说想我的时候，我没有激动到流泪。但我觉得这该是一种成就，因为我获得了快乐！
（六）奢望享福
因为要活着，就要做事情挣钱。土地上不出钱，就去外面找。城里人习惯于被人伺候，乡下人又习惯于伺候人，两下里就成了默契。一个要享福，一个让你享福，不知道谁养谁。伺候别人，就丢下了父母妻儿，他们终日辛苦，一生不奢望享福。最大的享福就是盼你平安。村子里没有了活力，尽是长出短叹，几根拐棍支撑着一个村子。家家炊烟一缕，若有若无，老人们爱吃热透了的剩饭，说好吃。好吃的饭，城里人不吃，街上没有卖剩饭的馆子。满村子好过的家不多，一家两家暴发户，喝多了嚣张一番，知道这是一个有人的村子，狗也不叫，懒的叫，狗不咬狂，没人，咬谁呢？昨晚梦见村头的老槐树上落了喜鹊，不知道是吉还是吉？
作者简介
吴亚锋，灵宝阳平人，三门峡市作家协会会员。一个沉淀于生活不能自拔的老男人，一个躬耕于田间却又醉心于文字的痴心不改者。发表了许多自以为是的文字，大都是随性随意的胡说八道。不敢妄称文学人，只愿做一个与你聊天到开心的知己。
作者往期作品
【桃林丝语】 白鹿原上一朵娇艳的罂粟花 ‖ 吴亚锋
【桃林丝语】 就是几个鬼故事 ‖吴亚锋
【桃林丝语】 一树桃红满村香 ‖吴亚锋
【桃林丝语】 别了，那散发着记忆和芬芳的土地 ‖ 吴亚锋
【桃林丝语】那年，我爱音乐了 ‖ 吴亚锋
【桃林丝语】江南古镇的一碗油泼面 ‖ 吴亚锋
【桃林文学】 远方不远 ‖ 吴亚锋
【桃林文学】思念成了日子（组诗）‖吴亚锋
【桃林文学】 外地人 ‖ 吴亚锋
【桃林文学】 宅 ‖ 吴亚锋
【桃林文学】 一别就是一生 ‖ 吴亚锋
【桃林文学】看木子‖吴亚锋
【桃林文学】 我的父亲不吃肉 ‖ 吴亚锋
【桃林文学】 吴言“乱” 语 ‖ 吴亚锋
【桃林文学】吴言“乱” 语（2）‖ 吴亚锋
【桃林文学】吴言“乱” 语（3）‖ 吴亚锋
【桃林文学】吴言“乱” 语（4）‖ 吴亚锋
【桃林文学】吴言“乱” 语（5）‖ 吴亚锋
【桃林文学】吴言“乱” 语（6）‖ 吴亚锋
【桃林文学】吴言“乱” 语（7）‖ 吴亚锋
【桃林文学】 吴言“乱”语（8）‖ 吴亚锋
【桃林文学】 吴言“乱”语（9） ‖ 吴亚锋
【桃林文艺】 随笔：吴言“乱”语（10）‖ 吴亚锋
【桃林文艺】 散文：过年 ‖ 吴亚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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